秋去春来,和芳斋一如既往的空庭寂寞,少年天子一如既往的来去匆匆,那个神秘古怪的郑妃却一直悄无声息。
一灯如豆,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支出碧纱帐,被薛远之按着脉门细细诊脉。
侍儿眼睛也不眨地看着温雅稳重的青年太医,小心地问:“薛爷,这次的脉可好些了?”
薛太医沉吟道:“脉象略强过之前,阳气渐盛……”
就在这时,一个小太监进来说:“陛下驾到。”薛太医连忙跪地迎接。
聂琰缓缓而入,这大半年时间一过,他脱离软禁,处置朝政雷厉风行,整个人一扫浮华轻薄之感,却多了威严冷峻的帝王霸气。只是之前身子折损太厉害,无论薛远之怎么开方子调养,聂琰的脸色都是一种苍静的颜色,加上朝政繁忙,他越发清瘦了些,少年时候秀丽明亮的容貌清减不少,只觉五官深刻如雕塑,双目微一转顾之间,当真是明锐如电光,令人不得不为之低头。
薛远之身为皇帝最总要的御医,虽然经常伴随驾前,一见皇帝直视过来,仍然有心惊胆战之感。
聂琰看了看他,又看看碧纱帐中那若隐若现的瘦削影子,最后眼光落到那只瘦骨嶙峋的手上,缓缓问:“薛太医,他今日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