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给一支肾上腺素！”
“情况不太好，已经除颤十次了！”
过了好久，院长问道：“抢救多长时间了？”
护士回答道：“已经一个半小时了。”
“大家再尽力一下，拖一拖，我再次去跟市领导沟通一下。”
此刻空气里血腥味扑鼻，源源不断的血液从老人的口腔里涌出来，情况愈来愈严重，焦躁、绝望、无奈的情绪在裴沄的心中扩散开，他大声喊道：“已经推了多少支肾上腺素了？”
护士迅速核对了一下特护记录单，回答：“已经15支了。”
“肾上腺素再上一支。”
血的味道很浓重，脑袋好晕，缺氧让黑暗像是砸下来一样，他在短暂的失神中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，这时候尖厉的监护仪警报的声音“滋”地忽然一下消失了，这并不是个警报解除的喜讯，而是个不吉利的信号。
一缕晨光透过落满灰尘的玻璃，昏昏地照在走廊上，夜幕下逝去生命的窒息被这么一点点温暖冲淡了。
几个问询赶来的记者蹲守在铁门前，尽管新闻发布会已经用简短的通报发布了甲流患者抢救无效、死亡的讯息，仍然有媒体想尽办法要来挖掘点独家讯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