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到哥哥竟在暗中做了功夫。素盈暗赞哥哥这回未雨绸缪,压低声问:“这是几时来的?”
崔落花道:“轩茵刚才带进来的。”
素盈点点头,将纸条折起还她,然后就见御前宦官急匆匆地引来司天监。她赶在前面转回,与皇帝同听司天监的禀报——果然奏了“臣谋主”。
二十年来星象之变,无论是荧惑太白犯日,还是月食日珥,从没有一回的结论是“臣谋主”,皇帝也是头一回听见这话,不禁皱了皱眉。遣退司天监,他忽然转脸问素盈:“皇后怎么看?”
素盈未料他会先问她的想法,摇头说:“妾不懂天象。”
“司天监便真的懂吗?”皇帝笑了笑,“他们若能以天意预知国事,国家也不需要我,不需要文武百官了。”
素盈陪着笑了一下。
他又问:“你心里怎么想?”
素盈注视他,莞尔说:“人尽皆知,‘臣谋主’这话一出,只有一人嫌疑最大。但陛下知道,他不是唯一的臣子,却是唯一不会谋主的臣子。我看这话倒像是‘臣谋臣’,有人借机给宰相造点烦心事,不必当真。”
“为何不必当真?”
“陛下不当真,宰相也不会当真。彗星什么的,有什么了不起呢。”素盈笑说,“所谓臣谋主,不过是无稽之谈。”
皇帝仿佛闲谈似的问:“你知不知道,凡在我国有犯主位的星变,皆指帝后两人?”